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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顺着楚遥的黑色雨衣滴落,在地面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。
她站在街对面咖啡厅的阴影里,透过雨帘凝视着玻璃窗内的景象。
沉逸正搂着一个穿米色针织裙的女孩,两人头靠着头看同一部手机,不时发出笑声。
楚遥的指尖在雨衣口袋里轻轻摩挲着手术刀的金属柄。
十年了,沉逸几乎没什么变化,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笑纹,头发梳成了成熟的背头。
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,袖口别着一对精致的铂金袖扣。
那是医学院优等生才能获得的荣誉。
“真讽刺,是不是?”
楚遥对着空气低语,“一个废物居然戴着医学生的荣誉徽章。”
咖啡厅里,沉逸突然单膝跪地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。
女孩捂住嘴巴,眼眶瞬间红了。
周围的顾客开始鼓掌,有人举起手机录像。
楚遥看着沉逸将钻戒套在女孩纤细的无名指上,嘴唇开合说着什么,大概是“我爱你”
之类的废话。
她的青春因为一个霸凌者而被关押囚禁在监狱里七年,而他,却依旧在外过着幸福快乐、如鱼得水的生活。
仿佛她的存在,对于这一切来说,不过是一片浮云,并不能影响他依靠家世和背景就能平步青云得到的一切。
大雨冲刷着她全身,从头到脚,越来越冷。
让她想到她在监狱里常年潮湿阴湿的环境。
在那里,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温度。
楚遥的舌尖抵住上颚,数着自己的呼吸。
一、二、三直到心跳恢复平稳。
她转身离开,雨靴踩过积水,发出轻微的咕叽声。
三个月来,她跟踪沉逸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。
她知道他每周三下午会去高尔夫俱乐部,知道他习惯在威斯汀酒店顶层酒吧点一杯马天尼,知道他未婚妻叫林曼,是市立医院儿科医生。
林耀东的女儿。
楚遥的公寓墙壁贴满了照片和便签,像一张巨大的蛛网。
中央是一些人物的大头照,沉逸也在其中,周围辐射出他与各种权贵的合影:与卫生局副局长打高尔夫,与医学院院长共进晚餐,与药企ceo握手言笑。
每一张照片上,沉逸都笑得那么自信,仿佛十年前那个雨夜从未发生过。
“沉医生又上电视了。”
房东太太上周在楼梯间遇到楚遥时兴奋地说,“听说他研发的新药获得了国家专利,真是年轻有为啊!”
楚遥当时只是微笑点头。
她没告诉房东太太,那所谓新药的临床试验数据全是伪造的,三个参与试验的流浪汉因此肾衰竭死亡,而报告上写着“不良反应与药物无关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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